CyberClip #64 致富之道

25 · 01 · 05 号刊第 64 期

诸位，2025 新年好！也感谢上期打赏的朋友。

本期选文《富裕城市的独特位置》主要探讨了地理位置如何影响城市的经济繁荣，以新加坡、伦敦、阿姆斯特丹等现代城市以及雅典、特诺奇蒂特兰等历史城市的崛起之路作为案例，分析了它们如何利用地理优势成为贸易和经济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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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裕城市的独特位置

新加坡、伦敦和阿姆斯特丹等现代城市以及雅典和特诺奇蒂特兰等历史名城如何致富

→ 原文链接：Unique Locations of Rich Cities — Erik Engheim / Medium / 2024-12-17

最近，我在推特上看到有人发表了一篇长文，赞扬新加坡的经济奇迹。文章开头描述了这座城市曾经是一个贫穷的偏远地区。没有资源、种族冲突、四面受敌，而这个毫不起眼的小镇不知怎的变成了一个极其富有的大都市。

我们被灌输了一个童话故事：一个原本一无所有的城市，仅凭精明的规划和政策，便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关于新加坡的这类故事屡见不鲜，而人们每次都不加质疑地全盘接受。

根本问题在于，大多数人并不理解是什么让城市或国家变得富裕。这正是我打算在本文中纠正的。我想逐一分析多个城市，解释是哪些条件使它们变得富裕。为了了解这一过程，我们也不妨看看历史名城。有些城市过去富庶，如今却平平无奇，其原因并不总是显而易见的。

新加坡的致富之道

新加坡是一个连接约 30-40 亿人口的贸易枢纽。请看下面的地图，所有从欧洲或中东前往亚洲的船只都必须经过新加坡。

我记得在阅读关于新加坡经济奇迹的充满憧憬的描述时，他们提到了面对马来人、印度人和华人等多元种族人口所面临的挑战。这应该引起一些警觉。在 20 世纪 50 年代，城市不会随机出现种族多样性。多样性几乎总是一个地方存在经济机会的标志。那些吸引移民的地方，正是因为那里有经济机会。

早在英国殖民之前，马来半岛就是一个区域贸易中心，印度人、中国人、阿拉伯人和其他东南亚群体都曾在此开展贸易。新加坡，当时被称为淡马锡，已经是一个与地区有联系的小贸易站。

1819 年英国殖民新加坡时，进一步推行了这一政策。不同的移民群体出于不同的原因来到这里：

中国人：中国人当时在地区贸易中已经占据主导地位，并被鼓励作为劳工、工匠和商人移民。
印度人： 英国人从印度南部引进了印度工人来建设基础设施和担任行政职务，还从印度南部引进了商人。
马来人： 来自马来群岛周边地区的移民补充了马来本地人口。
阿拉伯人及其他移民：由于新加坡在香料贸易中的作用以及自由港带来的机遇，阿拉伯商人被吸引到新加坡。

对于对历史感兴趣的人来说，可能会好奇为什么新加坡在英国殖民之前并不是一个重要的主要城市。这其中有几个原因。

长期以来，马六甲一直是比新加坡更重要的城市。马六甲连接马六甲河，腹地较大，可以从马来西亚内陆采购货物。相比之下，新加坡只有一条很短的河，这并没有给它提供太多的腹地。

早于英国人抵达亚洲的荷兰人已经放弃了它。于是，新加坡便留给了英国人。然而，位于河口的位置既有优势也有劣势。较大的河流会携带大量沉积物。这些沉积物在河口堆积，导致港口变浅。

新加坡有一个天然深港，非常适合停靠 19 世纪和 20 世纪越来越常见的大型深水船只。英国人控制着印度的煤矿，并利用这一点将新加坡建设成煤炭站。他们在储存和管理煤炭的基础设施方面投入巨资。

随着蒸汽船变得越来越重要，这使新加坡在竞争中占据了主要优势。对于大型蒸汽船来说，新加坡是一个优越的港口。它的水深足以容纳这些船只，并允许它们补充燃料。

在这里，我们可以谈论路径依赖型发展。一旦为大型船舶建立了广泛的基础设施，随着贸易的发展，基础设施的增长就会成为一种既得利益。随着日本、中国和印度经济的蓬勃发展，新加坡自然会从中获利。欧亚之间日益增长的贸易必须经过新加坡。

新加坡自然地将煤炭补给战略扩展为石油燃料补给中心。因此，随着船舶从煤炭转向石油，新加坡也通过建设大型石油储存设施实现了这一转变。新加坡是重要的石油贸易枢纽。由于石油必须在此中转，他们可以利用这一优势，发展石化工业来提炼石油。贸易商已经聚集于此。

关键在于地理位置。像曼谷或雅加达这样的城市无法复制新加坡的战略，因为往返于欧洲、中东和亚洲之间的船只并不需要经过这两个城市。事实上，绕行这些城市会大大增加航程。

17 世纪阿姆斯特丹的繁荣

让我们来看看这座城市，它或许是在17世纪荷兰黄金时代时期世界上最富有的城市。为什么当时的荷兰如此富有？他们没有珍贵的矿藏。由于土地过于潮湿，土壤并不十分适合种植谷物。

相反，荷兰实际上是莱茵河的三角洲，而莱茵河或许是欧洲最重要的河流。莱茵河流域或腹地覆盖了德国和荷兰的大部分地区。因此，往返于德国和瑞士的货物必须经过荷兰。换句话说，荷兰是通往欧洲市场的门户。其他几条重要的河流也在荷兰入海，如默兹河和斯海尔德河。

因此，要将货物运送到德国、法国和瑞士的大部分地区，你必须经过荷兰的城市，如阿姆斯特丹。荷兰之所以特别适合作为贸易中心，是因为它位于海平面以下，挖掘运河相对容易。运河使得大宗货物运输成本低廉。荷兰利用这一点建立了制造业中心。

与欧洲许多其他地方一样，荷兰拥有大量的泥炭资源。然而，在大多数地区，泥炭的运输成本高昂。但荷兰人却能够通过挖掘运河直达泥炭田，将泥炭装载到运河船上。这样一来，大量泥炭得以以低廉的成本运输。泥炭为热加工过程提供了燃料。啤酒酿造、糖精炼、酒精蒸馏、砖块制造、玻璃制造以及盐的生产，本质上都是热加工过程，这些行业都得益于能够获取像泥炭这样廉价的燃料。

荷兰人利用风车进行其他工序，例如加工木材以制造出口的家具和船只。风车还将谷物磨成面粉，将各种种子压榨成油，将亚麻破布打成纸浆，研磨白垩和石灰。来自殖民地的烟草会被研磨成鼻烟粉。香料会被磨成粉末。来自美洲的靛蓝和洋苏木会被研磨成染料。

因此，荷兰采取了与新加坡类似的策略。它建立了针对必须经过其城市的进口产品的精炼流程。回想一下，新加坡之所以发展石化工业，是因为石油会在新加坡进行储存和交易。

地中海沿岸的南欧城市之所以无法取得这样的地位，是因为欧洲的主要河流并不注入地中海，而是大多汇入北海和波罗的海。这也是曾经的海上强国威尼斯逐渐落后于阿姆斯特丹的原因之一。阿姆斯特丹能够从德国、波罗的海地区以及斯堪的纳维亚半岛获取造船所需的木材。

19 世纪的伦敦

伦敦在18世纪和19世纪超越阿姆斯特丹的重要性，与马六甲在19世纪输给新加坡的原因颇为相似。莱茵河带来了大量泥沙，导致荷兰港口面临淤积和水浅的问题。因此，荷兰船只的设计使其吃水较浅。随着船只尺寸的增大，伦敦逐渐成为更具优势的城市。泰晤士河更深，能够容纳更大的船只。伦敦的地理位置使得船只仅依靠潮汐就能一路航行至伦敦。

将港口设在内陆有许多优势。它使城市远离破坏性的风暴和海盗。与荷兰一样，英格兰也非常适合修建运河。这在一定程度上得益于中等大小的河流和全年持续的降雨，确保了运河全年都有水。运河使得从国家大部分地区运输货物到伦敦成为可能。

伦敦可能没有像阿姆斯特丹那样直接连接广阔的腹地，但它拥有一个更好的港口，这使得它更适合作为海外殖民帝国的首都。

大多数其他欧洲首都并不具备这一优势。例如，船只无法轻易沿塞纳河而上抵达巴黎。此外，其他首都也没有连接到一个庞大的运河网络，无法将煤炭、铁和其他大宗商品运送到城市。

位于特斯科科湖（Texcoco）上的阿兹特克首都特诺奇蒂特兰（Tenochtitlan）

埃尔南·科尔特斯于 1519 年 11 月 8 日抵达特诺奇蒂特兰。尽管没有确切数字，但据估计该城市的人口在 20-40 万之间，这使得特诺奇蒂特兰成为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之一。与欧洲的城市相比，可能只有巴黎、威尼斯和君士坦丁堡能与之匹敌。它的规模是亨利八世时期伦敦的五倍。

埃尔南·科尔特斯在给西班牙国王的信中，详细描绘了特诺奇蒂特兰的辉煌、规模、组织结构和建筑特色。然而，令人惊叹的是，这座城市颠覆了我们对城市的所有固有认知。它不像大多数欧洲大城市那样，坐落于大河之畔或海岸线上。事实上，墨西哥在其海岸线上并无大型城市，这似乎令人费解。我曾提及的新加坡、阿姆斯特丹和伦敦，它们的规模都得益于其作为交通枢纽的地位。

在某些方面，特诺奇蒂特兰也做到了这一点。这座城市位于特斯科科湖上，该湖在 1519 年时大约有盐湖的一半大小。这个湖泊通过河流和运河与其他湖泊相连。这使得人们能够使用独木舟有效地运输货物，往返于这些湖泊或河流沿岸的所有城镇和城市之间。

但为什么这座城市不像其他地方那样建在海边呢？事实上，位于现今墨西哥城所在地的特诺奇蒂特兰，处于一个仅占墨西哥总面积 8% 的小区域内，而这个区域却容纳了墨西哥全国 50% 的人口。

Tomas Pueyo 在 X 上有一个关于这个问题的很棒的讨论。实际上，我在这篇文章中借用了他在那里使用的一些图片。它位于被称为马蹄纬度的地区。这些地区往往有很多沙漠。它与撒哈拉沙漠位于同一纬度。

8% of Mexico hosts over 50% of its population
Why?
Understanding it also explains the Aztecs & their pyramids
🧵 pic.twitter.com/To33NN7beQ
— Tomas Pueyo (@tomaspueyo) July 5, 2024

为什么有人会住在撒哈拉沙漠的中心？随着纬度的升高，气温会下降。这就是为什么在这样的纬度上，住在高海拔地区有很大的优势。由于海拔高度，墨西哥城实际上全年都保持着非常温和的气温。

这也是一个火山众多、火山活动频繁的地区。火山活动留下了层层火山灰，形成了非常肥沃的土壤。事实上，这里是世界上土壤最肥沃的地区之一。现在我们大概能理解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居住在这一地区了。这里气候宜人，土壤肥沃，山区的湖泊为农业提供了充足的水源。阿兹特克人创造了一种独特的系统，利用泥浆和树枝建造「浮岛」来种植作物，这种浮岛被称为「花园岛（Chinampas）」。

阿兹特克人采用了一种三作物轮作系统（玉米、豆类和南瓜），这种系统在保持土壤健康的同时，最大限度地提高了土地生产力。花园岛的耕作效率极高，每公顷土地可以养活多达 15 人，远高于当时欧洲典型的农业系统。

在 16 世纪初的欧洲，每公顷的农业生产力远低于阿兹特克的奇南帕斯。据估计，当时的欧洲农业技术每公顷大约能养活3到5人，具体数字取决于地区、种植的作物种类以及采用的耕作方法。

因此，阿兹特克文明所扎根的地区拥有诸多优势。然而，这里也存在其他实际限制。由于高温，河流在抵达海岸之前便会干涸。换言之，墨西哥无法像欧洲那样，在河流入海口处建立典型的城市。

古雅典

在古代，伟大的文明通常沿着较大的河流系统兴起：埃及沿尼罗河，苏美尔和巴比伦沿幼发拉底河与底格里斯河，中国沿长江等等。

拓展阅读：当希腊的人口超过非洲和日本的总和时

历史上的古希腊非常有趣，因为在那个时代，尽管它不像阿兹特克帝国、苏美尔、中国或埃及那样以高生产力的农业为基础，但它却是当时世界上最富庶的地区之一。相反，古希腊的繁荣建立在贸易和专业化的基础上。雅典就是一个极好的例子。与拥有丰富资源的地区不同，雅典像新加坡一样，主要通过作为海上贸易枢纽积累财富。当然，这并不完全准确，因为雅典确实拥有丰富的银矿，这使情况变得复杂。但无论如何，让我们深入探讨雅典繁荣的基础。

作为海上高速公路的爱琴海

爱琴海凭借其地理、气候和航海优势的综合作用，成为地中海地区一条极为高效的海上「高速公路」。

地理特征
1. 岛屿密度：爱琴海点缀着众多岛屿，如基克拉泽斯群岛、多德卡尼斯群岛和斯波拉泽斯群岛。这些岛屿分布相对密集，为水手们提供了频繁的停靠点，以便补给、避难或进行贸易。与更为开阔的西地中海相比，这降低了长时间远洋航行的风险。
2. 曲折的海岸线：爱琴海的海岸线深深凹陷，形成了众多可容纳船只的天然港湾。这使得沿海航行更加安全，并促进了城邦与地区之间的贸易。
航行稳定性
1. 可预测的风向：爱琴海受益于季风（夏季吹拂的季节性北风），这既是挑战也是优势。尽管这些风在某些月份可能使航行变得困难，但经验丰富的航海者利用它们高效航行，尤其是在向南航行时。
2. 相对平静的海面（相较于开阔的地中海）：尽管爱琴海有时也会波涛汹涌，但与更广阔的地中海盆地相比，它通常受到更多的保护。岛屿和狭窄的海峡起到了缓冲作用，减弱了外海涌浪的影响。
3. 较短的距离：岛屿和沿海定居点之间的相对较短距离使得即使在不太有利的天气条件下航行也变得更加容易，因为航海者通常可以看到陆地并调整航向。
经济和政治因素
1. 城邦密集：爱琴海地区城邦（雅典、以弗所、罗得岛等）和贸易中心密集。这就形成了一个充满活力的商业网络，依靠海上航线交换谷物、葡萄酒、橄榄油、陶器和奢侈品等商品。
2. 四战之地：爱琴海连接了东地中海（埃及、黎凡特和波斯）与西地中海（意大利、迦太基及更远地区）之间的重要贸易路线。这一中心地位强化了其作为货物和思想交流通道的作用。
3. 爱琴海独特的地理条件——密集的岛屿和便利的海岸线——使其成为海上交通要道的显著优势。尽管地中海其他地区也具备航海和贸易潜力，但爱琴海以其安全、短途的航行和密集的贸易导向社区网络脱颖而出。这使其成为经济和文化活动的中心，在古典时期的海上通达性方面超越了地中海其他地区。

纽约市

如果你一直读到这里，可能不会对纽约成功的原因感到惊讶。它拥有世界上最好的天然港口之一。纽约港的深水为船只提供了安全的锚地，使其成为主要的贸易中心。其地理位置使其免受大西洋恶劣条件的影响，使其成为跨大西洋贸易的有吸引力的港口。

其沿海位置非常具有战略意义：

纽约市位于美国东海岸，是欧洲货物和移民进入新大陆的门户。
靠近欧洲的地理位置（相较于查尔斯顿或萨凡纳等其他美国港口，其航程更短）使其在殖民时期和后殖民时期主导了贸易往来。

就像阿姆斯特丹一样，纽约位于多条河流的入海口，因此能够从更广阔的地区汲取资源。

哈德逊河——哈德逊河提供了一条深入纽约州内陆的可通航水道，将纽约市与肥沃的土地和新兴的州内工业中心连接起来。这使其成为运输货物和人员的重要动脉。
伊利运河（1825 年）——伊利运河的修建将哈德逊河与五大湖连接起来，使纽约市成为美国内陆的主要贸易枢纽。

伊利运河意义重大，因为它使得货物能够高效地在大西洋和中西部地区之间流通。这巩固了纽约市相对于波士顿和费城等其他港口的优势地位。

结论

人们对不同国家或城市经济繁荣的根源存在诸多误解。首要的误区在于，人们往往认为繁荣仅仅依赖于资源——即认为国家的富裕源于金矿、煤炭、石油、香料或其他某种自然资源。

大多数人在仔细观察世界后，会意识到事实并非如此。他们可以看到，像新加坡、日本等许多地方尽管自然资源并不丰富，却依然富裕。这一现象甚至可以从历史中找到例证——例如，古希腊并非因为土壤肥沃或资源丰富而比其他地方更富有。

然而，在认识到这一点后，人们往往又会陷入第二个同样常见的误区：他们认为财富源于优越的文化——相信繁荣来自于更加勤奋、创新或聪明。这正是对新加坡常犯的错误，认为它仅仅通过勤劳和明智的政策就积累了财富。

按照这种逻辑，有人可能会声称，17 世纪的荷兰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地方，因为荷兰人比其他所有人都聪明。但正如我在本文中所论述的，这种观点从根本上就是错误的。

这些城市的繁荣源于其独特的地理优势，使其成为交通和贸易枢纽。财富与繁荣源自于地处货物能够便捷流通之地。

当然，政治和经济选择仍然重要。但关键在于：17 世纪的雅典无法通过照搬阿姆斯特丹的政策来实现其经济成就。同样，拉各斯也无法通过采用新加坡的做法来复制其财富。它缺乏新加坡独特的地理位置。

颇具讽刺意味的是，关于资源的第一个假设并非完全错误。虽然财富并不依赖于直接控制资源，但哪些资源和商品能够流经你的城市确实至关重要。举例来说，如果地图上没有了德国、英国和挪威，荷兰就不可能变得富裕。阿姆斯特丹和鹿特丹等城市的繁荣，正是建立在作为通往德国门户的基础之上——德国不仅拥有丰富的森林等资源，还是大量人口聚集地，消费着各类商品。挪威则为荷兰提供了造船所需的木材以及销往欧洲市场的鱼类。回溯历史，荷兰蓬勃发展的纺织业曾依赖于英国的羊毛供应。

同样，古希腊如果没有与埃及、安纳托利亚和黑海地区的贸易往来，也无法积累起其财富。阿提卡地区的岩石土壤无法生产足够的粮食来养活其人口。雅典通过专注于出口陶器、橄榄油和葡萄酒等特色产品来弥补这一不足。其地理位置提供了获取高质量陶土的条件，虽然其土壤不适合种植谷物，却非常适合种植橄榄和葡萄。

如果没有海上运输，雅典将被迫利用其有限的土地种植谷物，收成不佳，导致贫困。荷兰人也做出了类似的选择。他们潮湿的低地不适合种植谷物，但非常适合放牧。牛奶和葡萄一样，不易保存。为了使其能够出口，荷兰人将牛奶制成奶酪，就像希腊人将葡萄酿成葡萄酒一样，以增加产品的耐久性。

换句话说，如果能够进行贸易，原本可能使土地贫瘠的自然条件反而可以带来繁荣。这就是为什么那些拥有高效水上交通的城市总能取得经济上的成功。